[楼诚]心事 05
再次被明镜教训过之后，阿诚只能回房间去换一件衣服，明楼得令要去看看明台，二人遂一同上楼。
明台的屋里一点动静也没有，明楼想着阿诚的手仍然不方便，于是晚一步晃到阿诚房间里去，阿诚看见明楼进来，就把身上这一件旧衣服脱给他，嘱咐收好。
明楼做不惯整理的事情，随手就把阿诚那一件衣服掼在床上，四处打量起阿诚的屋子来，在书桌前面看见两张年月久远的照片。
一张是阿诚来家里第一年，明楼高中毕业前夕拍的。相片上的青年仍然穿着学生制服，面容年轻他得自己都不敢认。另一张是去巴黎的第一年，新年时没能回家，去照相馆照了相片，寄给明镜。
“有什么好看的，这里哪比得了你的房间。”阿诚看着明楼笑，把选好的西装递到他手上，“帮我套一下。”
明楼接过来替阿诚小心穿上，眼睛又转回到两张相片上面，说，你这里两样东西，我是没有的，多少年前的东西了，难为你收着。
阿诚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就看见了自己摆在屋里的明楼的相片，仿佛什么秘密被撞破，竟窘得半天想不到如何应答，只能独自去把换下来的衣服挂回衣柜里。
明楼看过了，心里也是喜欢的，回到阿诚身边问，我记得在巴黎这一年我们有合照的，在哪儿？
合照有是有，被阿诚夹在明楼送的一本画册里了。他不好意思说，红着脸把明楼往明台的屋子赶。
晚上，阿诚去找明楼。
其实并没有什么非讲不可的话，只是每晚去陪一陪明楼已经是多年的习惯。
等了很久，明楼都没有下来，眼看着就到了十点多钟，阿诚替明楼把睡衣拿出来，想着话也不要说了，叫明楼早点休息才好。
明楼就在这个时候回来了，他这一天分明累到极点，却仍然问起桂姨的事情，简单交待了两句，知道阿诚的种种辛酸，又说，辛苦你了。
阿诚摇头，把那件睡衣递到明楼手里，又起身去解明楼毛衫的扣子。
凑近了，看见明楼鬓角不知什么时候生了星星点点的白发，想他为国事鞠躬尽瘁，在家里委曲求全，十数年间待自己又始终这样好，从来没有为外面的事情迁怒过自己，不免眼眶一热，涩然道，你今天累了，早一点休息。
明楼从善如流地站起来，任由阿诚替他换上了睡衣，自去洗漱，走到外间去了又折回来向阿诚道，你今晚就在这里，不要走了。
阿诚就笑，一迭声答应说好好好，你快点，不要耽误我睡觉。
等到阿诚洗漱出来，明楼靠在床头强睁着眼睛假装看书。他靠过去把明楼手上的书收掉，问，困成这样还不睡，想什么呢？
明楼欲言又止，最终也只是把阿诚的手握在手里捏了捏。
阿诚会意，低声说，以直报怨，是你教我的，那些事情，我不会再想了。
明楼没有再说什么，他去关了灯，黑暗里，在阿诚的眉心落下一吻。
天还不亮明台就醒了，闹出不小的动静。阿诚听见，也醒了，无奈地发现自己又抢了明楼的被子，明楼睡得熟没发觉，半边肩膀都露在外面。
他轻手轻脚爬起来，给明楼盖好了被子，又把自己的被子横过来盖到明楼脚边，穿好了衣服上楼去。
明台睡了整整一天，现在精神好得很，正嘱咐阿香说要吃点心，明镜累得无力管他，靠在沙发上任由他去。
阿诚走进去把外套脱下来给明镜披上，皱了眉训明台，“先生昨天累了，你动作轻一点。”
明台狡黠一笑，说，我就是饿了，想吃阿诚哥下的鸡汤面。
阿诚翻个白眼道，你不要瞎闹，我去拿一点现成的给你。
“我不。”明台在明镜身边的时候向来是有恃无恐的，“你每天给大哥做，就不许我也尝尝你的手艺？”
阿诚凑近了在明台耳边压低了声音说，你最好乖一点，否则，先生要关你一个星期，我不会劝他。
明台当然知道阿诚在明楼心里的分量，立即看清自己的处境，不敢再响。转头躲进被子里说我再睡一下，全然不提点心的事情了。
阿诚到底心软，到自己房间里歇了一歇，就穿戴整齐地出门去买一家人的早饭。
他开了车出去，找到一家摊头，油条豆浆粢饭糕都买了，想一想，又绕去另一条街买了一碗小馄饨。
这一家每天只卖两百碗，去早了没开门，去晚了又卖完了，去得时间正好，就免不了大排长队。
偏偏明楼爱吃。
阿诚在冷风里排了一刻钟的队，买到今日最后一碗。
回到家里，明镜明台都已经起来，他把其他东西递给阿香，自己端着小馄饨去找明楼。
明楼刚刚醒了，还没有起来，听见阿诚的动静，又闭上眼睛假寐。
阿诚坐到他床边看见他睫毛在颤，就知道是在装睡，也不喊明楼起来，只拿了勺子拨弄碗里的几只馄饨，直搅得香气盈满了整间屋子。
明楼仍不肯起来，却偷偷勾起嘴角。
阿诚把碗搁到床头柜上，说，刁嘴的狐狸，你晓得我为了买碗馄饨给你吃，多早起来的，排了多久的队？
明楼装不下去了，笑着向阿诚说，早安。
阿诚这才笑了，应了一声早安，起身去拉开窗帘。
阳光涌进来，迷了明楼的眼睛，连着小馄饨的香气一起，一切恍如梦中。
难得乱世偷闲。
End.
官方虐起来我真的吃不消啊
昨晚大哥在藤田那里说的一番话 阿诚知道了明台家里人来找他的时候那个羡慕的眼神 晚上楼诚在房间里的谈话
三把刀子捅在我心里
评论(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