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不够

都喜欢

[楼诚] 对酒逢花 (下

娱乐圈paro!单箭头预警。


前文



明楼是办完事情,顺道来接明诚回家吃饭。

车厢里暖气开得足,和窗外昏黄路灯一起造出暧昧甜蜜假象。司机开了交通电台,三四曲之后恰好播到明诚的一首情歌。DJ趁着前奏时间说,适合冬天的音乐,要带着温暖的心情和喜欢的人分享。

司机乐呵呵地讲,阿诚少爷的歌唱得真是好,戏也演得好,最近文艺台还在播那个……叫什么?我和我老婆天天看。欸,反正,真是老天爷赏饭吃啊。

明诚觉得身心俱疲,闭上眼睛不答话。明楼却笑着应一句,阿诚什么事都做得好。他放下手里文件,拿了毯子出来裹到明诚身上,停一停,问,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没有。”明诚慌忙睁开眼做好表情管理,勉强扯出个难看笑容来,“有点累了。”

“累了睡一会儿,到了我喊你。”明楼声线温柔。

明诚也不再挣扎,不一会儿就被暖风吹得昏昏欲睡,恍惚间听见明楼压低了声音和司机讲话,说阿诚这孩子,累成这个样不晓得要我给他放假。

司机故作夸张感叹一声,哦哟,快三十的人了您还管他。

明楼轻轻笑起来,偏过头去看一眼明诚,声音比之前压得更低,“我这个做大哥的不管他,谁还管他?”

 


明诚醒过来,发现自己正靠在明楼肩上,姿态亲昵距离近极,除了彼此呼吸声,还听得见自己胸腔里,心跳砰然。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了雪,车窗上起一层雾,建筑和路标全部看不清楚,只有光影模模糊糊晃过去,前面是绵延无尽车流,让人辨不清身在何处。

他一下也不敢动,重新闭上眼睛装睡,只求车子走得慢一点,再慢一点。

 


家里还是老样子,明镜明台都在,只等着他们两个回来开饭。难得四个人聚齐,明镜笑着讲,阿诚难得回家一趟,特意叫阿香烧了几只你喜欢的菜,要多吃。

席间明台把学校里见闻添油加醋讲出来,逗得大家都笑,明诚笑得差一点要呛到,自己伏在桌边咳嗽起来。

明楼只好放下筷子去替明诚顺气,看见明诚碗里剩的米饭上面半点酱油颜色没沾到,又扫一眼满桌的浓油赤酱本帮菜,默不作声把一锅腌笃鲜换到明诚面前去。

饭后明诚寻出画笔颜料,在小客厅里支了架子画画。

再普通不过一幅乡间风景,明诚断断续续画了小半年,每次想起来就添两笔,总舍不得真的画完,一直磨蹭到今晚,终于是无论如何再拖不得了。

明楼闲闲站在旁边,问画的名字。明诚反问他一幅风景画要什么名字?无题。明楼眼里笑意更深,说,我觉得应该叫家园。他原是随口一说,却不知道这两个字到明诚这里是千钧分量。

明诚心里一时涌起多少辛酸旧事,手抖得笔都拿不稳,只好停下来,转身说要出去倒杯水来喝。明楼顺手接过他手中几枝笔,明诚犹豫道,别弄坏我的画啊。

明楼一挑眉,并不抬眼去看他,毫不迟疑接连落笔,半开玩笑地讲,画的是我家,又不是你家。

明诚还未走远,明楼一句话轻飘飘落到耳畔,在脑子里嗡地炸开来。

 

客厅里电视调的是文艺台,果然在播明诚那部片子,其实他戏份不多,真正出彩的只有一场雨戏。

那一日早晨在暗沉沉天色里开工,不久就真的落了一场大雨,事先备好的水管子都用不上,被胡乱堆到角落里去。

明诚是永远得不到美满姻缘的男二,和心上人在大雨中诀别。

他演这种角色向来带着几分真心,感情投进去眼泪不要钱一样混着雨水流了满脸,倒是合作的新人演员一直酝酿不出合适情绪,直连累他淋了小半天的雨。

眼看着大雨就要落尽,天色渐渐亮起来。导演是出了名的脾气极差,瞪了眼睛骂那年轻女孩子,说你好歹也用点心吧!你爱他,但是不能够在一起,这种心痛不能体会吗?女孩子声音带一点委屈的哭腔,说,我会尽力揣摩的。

只是揣摩罢了。

明诚看着那张年轻鲜亮不知愁的面孔,不知道生出多少羡慕来。

下了戏明诚就开始发烧,吃过药犹自硬撑着看剧本。晚些时候明楼来打电话问戏拍得如何,语气温柔关切,可惜他脑子里纷乱昏沉,一时亦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应答,只一声‘大哥’叫出来,竟是嘴里心里一起发苦。

 


片尾曲响起来,明镜才从剧情里稍稍回过神,看见明诚立在一边,就叫他坐。一面剥一只橘子给他,一面闲话家常,小心翼翼兜两三道圈子,最后还是不能免俗,装作漫不经心问起感情问题。

明诚还是老一套说辞,说我是有喜欢的人,可惜人家只把我当弟弟,不愿意正眼看我。

明镜就问,你不讲,人家怎么知道你心意?

“我不敢。”明诚抿着嘴笑,眼光却移到一边去盯了电视屏幕上看,“他没这个意思,我也晓得自己配不上他,贸然讲出来怕是要连朋友都没得做。”

明镜心里替他难过起来,语气又放软两分,“你很好,怎么会配不上人家?”

明诚面色如常,微微笑着,永远一副温和好脾气模样,仿佛讲的是再普通不过,与己无关的一桩闲事。

“人家嫌我是个戏子,只晓得浮华讨巧,声色媚人。”

他也知道今天这个结果半点怨不得明楼,可还是一半真心一半夸大,把自己的胆怯懦弱撇得干干净净。

明镜果然不忍心再问下去,轻轻一叹,反而握了他的手低声宽慰,“讲这种话的人,是她配不上你,眼光放开点,总还能碰上个把真心喜欢的人。”

 


明诚回到小客厅里时候明楼仍旧专心致志作画,看见他回来,颇得意地讲,看看,我给你添两笔,整幅画都上个档次。

那幅画原本就画好了一大半,明诚乍一看也不知道明楼在哪里添了笔,只觉得分明还是湖水森林木屋这几样,却不管怎么看都和之前不同了。心底无端蹿出一阵烦乱,赌气一样坐在旁边一句话都不应。

明楼看见他兴致缺缺样子,只当是年底各类应酬活动太多累着了,也不强求什么,自己去把一堆画具收拾了,又从厨房柜子里摸两只酒杯出来,试探着问明诚,到书房来陪我喝一杯?

明诚不置可否,到底还是站起来跟过去。他走得慢,两个人原本是并肩而行,几步路之后就生生拉出一段距离来。

明楼走在前面,见明诚这样磨蹭,有点不解地回头喊他,阿诚?过来啊。

明诚闻言就忆起十七年前自己初来家里,站在同样地方瑟缩不前,明楼也是讲这句话。他陷在回忆里,自顾自低低笑出声来,依旧不紧不慢拖沓着步子,也呢喃着重复一遍年幼时讲过的话。

“以后,我还能进来吗?”

这话讲得实在有点酸了,明楼一时间怔在那里,再转身就看见明诚带着笑倚在门口,直勾勾盯住自己。窗外万家灯火映在他眼睛里,漾出一点柔软潮湿光彩,又沿着眼角细细纹路渐渐淡下去。

“我的房间怎么会不给你进?”明楼被看得一阵心软,抬手揉乱了明诚的头发,“明天开始,记得要敲门就好。”


明楼是真的高兴,酒一杯接一杯灌下去,又从抽屉里摸出一个盒子来给明诚看。

明诚晚饭没吃多少,此时一杯杯陪下来,早已经力不从心,正在愣神时候手上突然被人塞一个暗红色盒子,打开来一看,里面是熠熠生辉大小两只戒指。

他也顾不得许多,借着酒劲就忍不住拿出小些的那只往自己手上套,素银色指环上镶一粒钻,压在指尖沉甸甸颇有分量。

明楼被他举动逗笑,可惜已经喝到半醉,讲话都不利索,一句话还未出口,明诚已经大大方方把手伸过去给他看,问,这样好看伐?

明诚的手指在男人里面算是极纤细修长一类,惯常收到各类珠宝手表赞助,对此颇有研究,自己也有许多价值不菲收藏,何况两个人向来亲厚不分彼此,这话明楼听来倒也不觉得突兀,只笑了问他,这是女式的,你自己讲你好戴的伐。

他含含糊糊讲完,搁下酒杯一下子捉住明诚手指,把自己那只戒指也套上去,在灯下眯着眼眼睛比较,满意道,我这只才好看呀。

明楼这样坦荡,倒叫明诚无措起来,又想到自己那些不可告人心思,更觉难堪,连忙把两只戒指都捋下来放回盒子里,扔下一句新婚快乐就匆匆告辞。



窗外风雪未停,将明诚从年少时积攒至今的所有旖旎心事全部埋葬。



End.


 @柒恋何夜 这个人之前说要让阿诚哥出车祸变植物人!跟她比我是不是好很多【心虚QAQ

夜听雨没弃 就是最近凌李有点泛滥我就有点腻烦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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