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獒龙]朝夕
现实向
磕獒龙磕到迷幻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系列
01.
张继科回来了。
一早就有人传话过来，引起晨练队伍里一阵不小骚动。之后果然看见一辆车开进来，刘国梁开车，时不时侧过脸去和副驾上的人讲话，无奈他身形发福，把身边人挡了个严实。
马龙看着车从面前开过去，莫名一阵心跳。
那段时间临近比赛，照例是一天三练，马龙难得地在训练中显出心不在焉状态，总算熬到休息时间，饭也不吃就跑到领导办公室门口等着。
直到午休时间快过了张继科才从领导办公室里出来，还是一副没睡醒样子，但抬起眼睛时候眼中凌厉杀伐气一点儿没有减。
大概是太久没见，马龙有点恍惚，又忆起数年前在新西兰交锋时情境，只觉时光匆匆，一时几乎忘记要迎上去。
还是张继科先发现他，走近了，一句话还没说出口，马龙的肚子先叫起来，两个人先是一愣，而后都笑，张继科转身就熟门熟路往食堂跑。马龙想追，但做了一早上的高强度练习，身上发虚，只好软着声音叫他，继科儿，别走啊，等我。
张继科在前面跑得飞快，扯着嗓子喊，我不走啦！
02.
早就过了午餐时间，食堂里冷冷清清，大师傅百无聊赖在看电视剧重播。
马龙过去问还有吃的吗？大师傅起身去后厨看了一眼，回来问，拍黄瓜行吗？
“没别的了？”马龙弯下身子，双手撑住膝盖，一脸生无可恋，声音也有气无力：“都没了？继科儿，我们回去吃泡面吧。”
张继科站旁边笑得眼睛都眯起来，忍不住上去揉乱他头发，一边抬头和大师傅说行啊，我就爱吃这个。
03.
马龙是极自律的人，最见不得人懒散懈怠，这样性格在他当了队长之后更甚，闲下来总忍不住拉着更年轻队员教训几句。
“喜欢打球吗？”
他说这话时候神情难得严肃起来，但声音还是软，对面小队员死死盯着他，眼睛发红，咬着下唇点头。
“光是喜欢，够吗？这是什么地方，喜欢能让你留下来吗？”
张继科走进训练馆就刚好听见这句话，不免想起自己一段艰难时光，他下意识转身想绕着走，晚了。马龙远远看见他，在后面扬声喊他，继科儿。
哎。张继科应声，不大情愿拖沓着步子走过去。
“咱们这儿从来不缺有个性的人。”马龙看着小队员双眼通红一副委屈又不甘心模样，顿时后悔自己把话说重了，张继科已经走近，他只好匆匆结尾，“多的我不说了，你自己想想吧。”
张继科在几步开外地方等着，马龙过来的时候脸上神色缓了缓，但也不主动说话。他不说，张继科也不问，只是极默契并肩往外走。
这股莫名其妙低气压持续了大半天，直到下午休息时候张继科实在受不了这样诡异氛围，问他，为个小孩儿，生这么大气？
马龙过了一会儿才应声：“和你当年脾气挺像的。”
得，我的锅。张继科一阵后悔。
“昨天，他和教练吵架，差点摔了拍子，真是把你的脾气学了十成十。”马龙盯着球台出神，语速奇慢，“但是他哪儿知道你那时候有多难啊，那是一般人受得了的吗？又正是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年纪，我跟他说，他能听得进去吗？”
马龙说完一大段话，停一停，又定定地盯住张继科说，继科儿，咱们能走到今天，多不容易啊。
张继科心中震动。原来马龙一直都知道。原来在那段近乎黑暗的日子里，自己身上一直有温暖目光停留。
“吃点亏未必是坏事。”片刻后他伸手环住马龙肩膀，不轻不重捏着，“人哪儿会一直犯浑呢。”
马龙有点惊讶转过头看着他，而后微微笑起来，眉目舒展，皮肤白得发亮，眼睛里映出一个人影子和夕阳金色的光。
04.
休息过了，助理教练在外面喊，时间到啦。
马龙跳起来就要往外走，张继科在后面捉住他手腕，凑过去压低声音讲，里约，咱俩一块儿去呗？
05.
后来他们果真如约拿到名额，一路披荆斩棘终于在世界之巅会师。
终场时马龙去和张继科握手拥抱，对方脸色不算好，眼角发红，但还是勉力笑出来。
领奖台上灯光刺眼，马龙跳上去时候有轻微的晕眩，巨大欢呼声中唯一的真实感是那枚金牌沉甸甸压在手里，让人回想起十数年来每一个咬牙坚持和全力以赴的瞬间。
06.
这天夜里马龙睡得不安稳，断断续续做梦，梦见些平时想都想不起来的陈年旧事，又梦见去年张继科受了伤，大半夜发短信来说，怎么办，腰动不了了。
他几乎是瞬间惊出一身冷汗，心里发慌，仅存的一点睡意也消失殆尽，眼看着窗外天色已经亮起来，穿起衣服轻手轻脚去了张继科房间。
张继科也早醒了。
腰伤隐隐有复发态势，身上各处肌肉也疲劳得不像话，一针针封闭打进去的副作用早就显现出来，可是除了咬牙坚持也并没有别的出路。旁人的二十七八是正当盛年，换在这一行里却已经一眼看得到尽头。岁月无情，半分也不肯宽待，自己如今状态已经不比从前所谓巅峰时期，如此种种，不免胡思乱想一夜。
“继科儿。”马龙在门口喊他，“醒了吗？”
张继科不耐烦啧了一声，“没呢。”
马龙没再讲话，径自走到张继科床边坐下。他感冒还未痊愈，呼吸都比平时沉滞，嗓子里发痒，极力压着还是忍不住咳出声来。
“怎么了起这么早。”张继科身体疲惫到极点，眼睛都睁不开，听见人咳嗽又不好不开口，讲话发懒，带出点青岛口音来，“不舒服？”
马龙没答话，伸手去把窗帘扯开一半，明亮阳光涌进来逼得张继科不得不放弃了赖床打算，坐起来时候头晕了一阵儿，本能地就去抓身边人的手，马龙反应过来时候已经晚了一步，挣了一下，没挣脱。
张继科摸到马龙手心冷汗，带着点惊讶睁眼看他。
“做梦了。”马龙老老实实摊开手给张继科看，“吓出这么些汗来。”他性格内敛至极，有什么情绪都藏在暗处，肯这样表态已经是十足亲近表现，幸而十年间几乎是日日相对，张继科早猜到人心思，手腕一翻和马龙十指相扣。
“没事儿，腰也没事儿。”
张继科声音低沉，简单几句话已经足够令人安心，掌心亦传递出灼灼温度，马龙表情瞬间松下来，嘴角不自觉往上翘，很快又敛住。
两个人都有些想亲近意思，又不敢十分动情，相对无言，最后不过简单拥抱，分开时看见朝阳在墙上投出温柔剪影，他们距离极近，那团模糊影子像极了亲吻姿态。
马龙终于如释重负笑出来，“走吧，训练去。”
身边人和自己心意相通十指紧扣，温柔和煦笑着发出踏上新征程的邀请，张继科有片刻分神，而后把此前乱七八糟心思都扔到一边去。
岁月太长，多思无益，不如只争朝夕。
End.
都是我瞎编的随意看看就好。
评论(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