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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远X李熏然] 夜听雨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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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之后花店的人送了凌远订的玫瑰来,不多,九支,配了一点满天星扎成了一个小花束。

一束花分明是血一样的嫣红颜色,李熏然屏住呼吸多看两眼,之前那样的心悸感觉居然消失大半。

他如今闲下来,每天只愁无处打发时间,看见有一多半的花还没有开好,觉得大约还有几天可以养,难得好兴致地去求值班的护士帮自己找只花瓶过来。

护士满口答应,却迟迟不见把花瓶送来,李熏然知道别人怕自己寻死,也就不再提起,只把花束原样摆在床头柜上。

凌远下午回来,看见桌上的玫瑰已经有些发蔫,问李熏然,怎么不找他们要个瓶子来呢。

李熏然眼光一黯,随即疲惫又敷衍地笑道,忘了。

凌远见他眼神闪烁,并不追问,只说就这样扔了也可惜,我去找一只花瓶来。

他这一去就去了半个多小时,也不知道哪里找来的一只玻璃花瓶,瓶壁极厚,李熏然拿在手里掂一掂都费劲。

“凌远啊。”李熏然把花瓶放到一边,闷声道,“其实你不用这样,我真的真的,特别不想……”

话还没说完,凌远已伸出手指来搭在他唇上,眉眼间笑意极尽温柔,“既然不想,就不必讲出来。”

 


王天风晚一点过来查房,看见瓶中养的玫瑰,不屑地嗤一声,问,你们两个都多少年了,还兴这个?

凌远一个眼刀扫过去,更不屑地嗤一声,“我们家的事情你也要管?”

王天风只要和凌远杠上了,也不管李熏然还在,冷笑着问,你怎么不把自己的血放给他喝,效果岂不更好?

房间里静得很,王天风一句话两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凌远干咳一声,犹自镇定,李熏然低下头去,连耳尖都烧红了。

难得凌远不去反驳,王天风却只觉无趣又尴尬,知道自己是个多余的,一面往外走,一面摇着头在心里叹一声,两个都有病。

他行至门口,恍惚听见凌远和李熏然说话,声音真正低到听不清,随后就快步跟上来,笑道,我送送你。

“不必不必,不敢当。”王天风敷衍两句,脚下生风一样走得飞快,凌远亦步亦趋锲而不舍,追着问,“他最近都还好?”

王天风终于停下来,抄着手反问,他好不好你还要问我?

凌远无奈又诚恳地解释,“我可能要出去开几天会,他要是有什么不好,我就找个人替我。”

王天风冷笑道,你就是婆婆妈妈瞎操心,能有什么事呢,他难道还会死在我们这儿吗?谁担得起这个责任?

凌远怔在原地,王天风视若无睹,径自走了。

 



吃过晚饭,凌远装作不经意和李熏然说,我这两天,可能要出去开个会。

“噢。”李熏然应得极快,其后却久久沉默下去,望着窗外想心事。

凌远看见他隐忍沉默样子就莫名难受,只好加倍殷勤找话来说,说医院最近有新项目要上,会后可能还要耽误几天,又提起大前年他们恰好都过去出差,晚上去后海喝酒喝醉了的事情,问李熏然还记不记得。

李熏然不答,伸手去捻了捻凌远袖口几层衣料,才说,“北京这个时候冷了,那年我们一下飞机就差一点要冻死。”

凌远点点头,“那时候年轻不怕冷,现在去了估计也不差那一点了,直接冻死。”

其实那不过是三年前的事情,这三年里凌远当了院长李熏然提了副队,忙起来恨不得一天当做两天用,身体就渐渐有些吃不消,不管他的胃病还是李熏然身上那些执行任务时落下的深浅伤痕,稍不注意就要叫嚣起来。

他垂下手腕就把李熏然的手捉在手心,李熏然贪恋他掌心一点温暖,一下也不挣扎,任他轻一下重一下地捏着,想了想还是絮絮叮嘱,“要按时吃饭,放点零食在身上,忙起来还可以垫一垫……”

这些话凌远每回出差李熏然都要拿出来讲一遍,内容大同小异无非是日常吃饭添衣一类,到后来他自己也觉得啰嗦,有点局促地笑起来,声音就渐渐低下去。

凌远既不能久留,又舍不得走,直直盯着李熏然,仿佛要将他眉眼轮廓印到心底里去。

李熏然和他对望片刻,呼吸几乎都要被凌远眼中脉脉温情淹没,张了张嘴,多少话想说又嫌多余,最后也只说出一句,你放心。

 


凌远在北京,每天晚上准点打电话给李熏然,别的事情都不问,只不缓不急讲自己见闻,桩桩件件都是些无头无尾的琐碎事情。李熏然起初还能附和两句,听着听着就分了神,于凌远低沉声线包围中生出浓重倦意来。

“好啦好啦,晚了,别讲了。”他出声打断凌远,手机开了免提搁到床头柜上,自己脱掉外衣关了灯,躺回棉被里去缩成一团,“早点休息,我也要睡了。”

凌远先是答应一句,又听见那边有织物摩擦发出的窸窸窣窣声音,很久才反应过来李熏然话里是什么意思,惊讶地提高了声调问,你晚上睡得着了?

李熏然得意地眯着眼睛笑,“晚安,凌远。”

凌远高兴得不知要怎么应他,只好也道一声晚安,李熏然又叮嘱说不许熬夜,而后抢先一步挂掉了电话。

原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放到如今的李熏然身上居然这样可喜,凌远的心跳都比之前快了一点,赶紧又去拨王天风的电话。

“没事,能有什么事。”王天风还是那句话,“这几天看着比之前还好些。”他正和得意门生在路边摊吃虾,夜市尽头临时搭出的小摊子,临街摆四五套桌椅都坐满了人,有一大半都喝醉了酒,喧嚣热闹,声音透过电波传过去显得虚无缥缈。

凌远又问了医院里的其他事情才罢休,王天风把手机往满布油渍的桌上一扔,又接着去剥虾吃。

郭骑云在旁边问,是不是院长的电话。

王天风就见不得别人恭恭敬敬叫凌远院长,多了不起似的,立即把眼睛一瞪,“怎么了?”

“本来你不急着挂,我还想和他说来着,嗯……也不是什么大事,”郭骑云字斟句酌,看见王天风神色不豫,连忙殷勤给他倒酒,“我值夜班的时候,李熏然过来说这两天身上疼,找我要阿司匹林吃。”

 


凌远开完会果然又被别的事情绊住,谈项目,又替父亲去拜访老友,耽误了两天。最后一晚他办完事情就订了最近的机票回来,想不到天气原因又延误几个钟头,抵达机场再开车回医院里恰好赶到上班时间。

七八点钟,外面天光大亮,李熏然却还没起来,有日光从未窗帘缝隙里透进来朦朦胧胧罩在他身上,难得的平和光景。

凌远轻手轻脚进去,走近了才发觉出不对来。

李熏然睡得不算安稳,早已出了一身薄汗,四肢颤抖着微微挣扎,眉头紧蹙,偶尔喊出沙哑断续又意味不明的字句。

凌远坐到床边去想要把李熏然晃醒,连连喊他,熏然。

李熏然犹自沉沦梦中,梦的是谢晗当着自己的面杀了人,他想上去做点什么,身上却总有一道挣不开的无形桎梏,稍稍一动就勾起一阵阵尖锐焦灼的疼痛。

恍惚间觉得不远处有温柔低沉声音在一声声唤他熏然,那人背影也分明是在心里描摹过千百遍一样熟悉,不知为何,恐惧感却有增无减。

最后李熏然终于还是被叫醒,看见凌远一张脸几乎就要贴到自己眼前来,才终于为那莫名恐惧找到源头,一时间多少瞌睡都被吓醒了,心口一窒,本能地把凌远往外推,急切道,凌远,你别过来!

凌远没动,李熏然拥着被子缩到靠墙的角落里,抬手一掀,床头柜上的水杯与花瓶跌落到地上,玻璃与陶瓷碎裂时发出清脆声响。

这一响总算把李熏然从未褪尽的幻觉中拉回现实,凌远看着他神情由惊恐转向柔和,强压下心中种种疑惑与纷乱思绪,凑上前去将李熏然紧紧搂在怀里。

李熏然身子僵得很,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几乎是栽了下去,凌远瞬间减了力道,问,是不是身上疼?



不知相拥多久才分开,李熏然只觉身上仍留着凌远体温,疼痛也都被凌远沉稳有力的心跳抚平。

凌远起身去拿了扫帚来清理地上一片狼藉,这才看见走之前买来的九枝玫瑰如今只留下三枝,花瓣边缘微微卷曲发黑。

他在心里算日子,从买回来到现在,已经有八天时间,正疑惑这几枝花如何开得这样长久,就发现一地碎片中躺着小小一枚白色药片,于是忍不住俯身去捡了来看。

是阿司匹林。

医生的一双手何等金贵,李熏然见凌远弯腰迟迟不起来,连忙探出身子去,脱口而出就是一句,小心手。

凌远摊开手心给他看那溶得只剩半片的阿司匹林,皱眉问,药没吃?

李熏然低着头默不作声,时不时偷偷抬眼去看凌远脸色。

凌远只冷眼看着,心里也明白过来,李熏然一个连仙人掌都能养死的人,多半是听见哪个小姑娘多嘴说阿司匹林可以延长花期,就拿自己的药来试。

“傻。”他抬手揉乱李熏然的头发,终究不忍心再多说什么。

李熏然看他脸色逐渐缓和,如释重负地笑出来,“好多了,真的。”

凌远哼了一声,飞快地伸手在李熏然腰间轻轻挠了两下,李熏然怕痒,全身麻酥酥过了电一样,一下子就软在凌远怀里。




两个人温存一阵,凌远的手机响了。他提前回来,没告诉给别人知道,院里的事情也早就托付给副院长,所以有恃无恐地抱着李熏然,硬说自己空不出手来,任电话响了许多声也不接。

李熏然怕耽误事情,只好从他西装口袋里把手机捞出来替他接起来。

是金副院长的电话,告诉说,廖主任出事了。





Tbc.

最近去考了一个试 

在此谢罪_(:зゝ∠)_

跟你们说我脑补出了特别带感的番外剧情!!!!!【然而还够没到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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