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远X李熏然] 夜听雨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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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回归一下！
患者家属打医生已经算不得什么新鲜事，以往类似事情大大小小也有几十件，幸而后果都不算严重，也不是值得张扬事情，总算都压下来。偏偏这次碰上廖主任心脏不好，就不过争执两句闹出了人命。
凌远怕影响杏林分院的审批结果，更不愿有媒体来宣扬家事，自然要息事宁人；其他医生却是忍无可忍，无论如何不肯答应，为此和凌远起了不少争执，双方明里暗里对峙着，也都拿不出什么具体措施来。
这些事情李熏然断断续续从相熟的护士那里听了个大概，小姑娘眉飞色舞地描述凌远和韦天舒吵架的场面，末了还啧啧感叹，凌院长这次也太不近人情，难怪韦主任那么随和的一个人都要和他吵成这样。
不近人情是凌远私下里常常拿来自嘲的话，其实受了许多误解不能一一辨明，如今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就更多出一点辛酸意味，李熏然起初还带着点笑意认真听着，到这里就生出些许抵触情绪。
凌远的消息就在这个时候发过来，说自己晚上加了一台手术，今天也不过来了。他连着三四天都是一样说辞，李熏然将信将疑先回个了好字，片刻后又按亮了屏幕写，按时吃饭。
信息发过去未见回复，拨了电话过去直接被冰冷女声转接到语音信箱。李熏然百无聊赖扔了手机拿书来看，书里情节正在最惊险千钧一发时刻,主角执行任务时被人识破真实身份，只好用尽全力拼死一搏。大段生动打斗描写搅得人心神不宁，又不免要想起自己真实经历，总不能静心。
气温比前两天又降一点，连外面天色都是灰暗阴惨像要落雨模样，怎么看也不是出门的好时候，可有些念头偏偏就在这时疯狂滋长叫人无法忽视，多日不见，也就是一心一意想要看他一眼。
李熏然甫一踏进综合楼就又被四面八方涌过来人群绊住脚步，只好跟着慢慢往里面挪，许久才看见病人家属围住一个体型瘦小女医生问问题，其中又有几个眼神躲闪行动鬼祟，身上有股说不出戾气。
偏偏这些事情也不是一两句话就讲得清楚，医生极不耐烦直接扔出了一大串专业术语把问题顶回去，听起来自然像是推卸责任，所谓家属也懒得听完，直接上手把医生推了个踉跄。
人群极有默契向后退开一点，身为刑警碰到这种事情却没有旁观的道理，李熏然站出去皱了眉训斥，“要闹事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他眉眼都生得极温和，人在病中又是一付弱不禁风样子，突然做出这样狠厉神色也没多少说服力，面前几个人愣了一会儿就都轻蔑笑起来，一边笑，一边又要动手。
李熏然身上几处枪伤骨折都未彻底痊愈，阴雨天里使不出十分力气，大理石的地面上返潮湿滑，总算把对方摔在地上时自己身体也失去平衡，右手及时撑在地上才不至于太过狼狈。
女医生惊魂未定上来扶他，又连连道谢，李熏然只觉得眼熟，转眼就看见胸牌上林念初三个字。林念初也盯着他看，问，我们是不是见过？
李熏然莫名烦躁，又不知道凌远一向是怎么和她谈到自己的，一时也想不到什么稳妥的话来应答，推说不记得了，站起身来就想走。
还没走出两步就听见人说，凌院长过来了。
凌远脸色极差，眼底都沁出血丝来，一边盯着跟来的保安们上去把几个医闹都制伏，心里又暗自忖度怎么处理才算妥当，大致听林念初义愤填膺在旁边把事情经过解释一遍，中途就不耐烦地打断：“念初你先回去休息，这里事情你不要插手。”
林念初一肚子气也不好当着众人就发作，又不肯就这样走了，于是指着李熏然说多亏这位患者自己才没受伤，总要去关切两句再好好道谢。
凌远正叮嘱保安去调监控来看，吩咐这段时间要注意综合楼的执勤云云，讲话又快又急，闻言只大略往人群里瞥了一眼就把目光收回来，又交待了两三句话才觉出一点异样，再去看时李熏然恰好被往来人群挡住，倒叫人无端心慌起来。
他在外面向来谨慎自持，只最近连着熬了几天夜，又刚从饭局上喝醉了回来，神思倦怠，一时也不避旁人眼光，只凭直觉行事，原本还有几句话要交待，此时也都抛在一边，转身就去要找李熏然。
李熏然站在稍远地方，正低头去看自己手腕，刚刚在撑在地上蹭掉一层皮，现在才渗出血肿起来。
凌远走近，看见李熏然手腕上伤口就伸出一只手去托住，仔细看过了，又替李熏然将衣袖稍稍卷起来，低声问，“怎么弄的？”
他掌心发烫，指尖却发冷，声音沙哑，讲话时带出一阵温热浓烈酒气，眼神也比平时软下去几分，温柔又多情，李熏然只看一眼就知道是喝酒喝得狠了，不想再多出自己这桩事情让他劳心费神，只笑了敷衍说，地滑摔的。
“摔的。”凌远跟着重复一遍，又低头去看李熏然伤口，手腕上新旧伤痕混成一片，有一段几乎看不到皮肤本来颜色。
保卫科长迟一步跟过来，试探着问，这回还是和之前一样？
此前这批家属也来闹了几次，凌远心里种种顾虑，总不肯深究，林念初怕他又要纵容这些人，早就攒了许多不服气的话要说，想不到凌远只面无表情讲出三个字。
“去报警。”
保卫科长只当他今天突然这样发狠是为了林念初这个青梅竹马的缘故，满口答应着，知趣地带人走远了，只剩林念初还站在原地上下打量眼前姿态亲昵两个男人。
凌远看见林念初诧异目光，只把手放低了些，终究没有松开，倒是李熏然总觉得对林念初有些微妙的歉意，不着痕迹抽了手回去，又转身走出去几步留位置给他们讲话。
“林大夫刚才大概也吓得不轻，”凌远语气稍显温和，勉强做出体贴模样，眼睛却不住地去看李熏然，“先去休息吧，我带他去处理伤口。”
记忆里零碎片段拼凑出一个大胆猜想，林念初脸色发白，心跳得厉害，半天才自言自语似的出了声。
“竟然是他？”
青梅竹马幼时交情，由不得人不多想，如今再亲密熟稔毕竟也相互错过了那样精彩纷呈一大段年少时光，随之失去的那些不便言明的默契更是怎么也补不上的。
李熏然虽然让出位置来，也不肯走远，倚在附近转角处墙边看凌远和林念初讲话，隐约听见他改口叫别人‘林大夫’就忍不住低头笑起来，片刻后又听见凌远坚韧笃定声音沉沉落在耳边，倒叫人把先前那些紧张戒备心思都抛到一边去。
“一直都是他呀。”
Tbc.
时隔这么久有人记得它就很好了！！
看到这里的都是真爱(* ￣3)(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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